嗖!嗖!
两根银针化作两道肉眼难辨的流光,精准无比地刺入林信的双腿膝盖外侧!
“呃啊!”林信只觉得双腿膝盖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,又麻又痛,惨叫一声,“噗通”直接跪倒在地,双手撑地,再也动弹不得!
“你干什么?!”曹神医惊怒交加。
沈浪根本没理他。第三根针已经出手,快如鬼魅,瞬间刺入林青翰胸口的膻中穴!
“咳!”林青翰浑身剧震,猛地咳出一口浓黑如墨、散发着刺鼻腥臭的淤血!那黑血喷溅在雪白的被单上,竟发出“嗤嗤”的轻响,冒出缕缕诡异的黑烟!
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,那滩黑血仿佛有生命般,在洁白的被单上剧烈地蠕动、凝聚!短短几秒,竟凝缩成一只指甲盖大小、通体漆黑、形状狰狞的多足怪虫!虫子浑身冒着黑气,还在微微颤动!
“嘶——!”病房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。林若雪捂住嘴,美眸圆睁。曹神医和他两个助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,连连后退,脸色惨白如纸。
“噬…噬魂蛊?!”曹神医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,充满了极致的恐惧,像是见到了地狱爬出的恶鬼,“张家…这是张家的独门邪术!噬魂蛊毒!沾之即染,蚀魂腐心!无药可救…原来…原来林老是中了这个?!”
他猛地看向沈浪,眼神彻底变了,之前的倨傲和轻蔑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剩下无边的震惊和敬畏:“你…你刚才那碗药…难道…难道是传说中的‘百花引’?!以百毒精华引动蛊毒现形?!这…这手法…鬼医门!你是鬼医门传人?!”
沈浪没理会曹神医的惊骇,目光冰冷地扫过地上动弹不得、面无人色的林信:“无药可救?呵,林家二爷,你身上的蛊毒可比你爹深多了。张家给你种蛊的时候,没告诉你这玩意儿会传染,而且主子一死,蛊虫反噬,你也得跟着陪葬吗?”
“什么?!”林青翰如遭雷击,猛地看向地上的儿子,又惊又怒,“阿信?!他…他身上的毒…”
“不!我没有!爸!他胡说!他血口喷人!”林信惊恐地尖叫起来,拼命挣扎,但双腿被银针所制,根本站不起来,只能徒劳地挥舞手臂,“他是林若雪找来害我们的!爸!你别信他!”
“我害你?”沈浪眼神锐利如刀,直刺林信,“半年前你‘失踪’,是被张家控制了吧?他们给你种下噬魂蛊,让你乖乖当狗,今天故意跳出来搅局,不就是想阻止我解毒,好让你爹早点咽气,方便张家吞并林家?你身上的蛊虫气息,隔着八丈远我都能闻见!”
“噗——!”
沈浪话音未落,跪在地上的林信突然双目暴凸,脸色瞬间变得青黑,猛地喷出一大口腥臭无比的黑血!那血里同样混杂着数只细微扭动的黑色蛊虫!他像被抽掉了骨头,整个人软软地瘫倒在地,身体诡异地抽搐着,口鼻中不断溢出黑血和黑气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怪响,眼神涣散,眼看就不行了!
“阿信!!”林青翰亲眼目睹儿子如此惨状,再联想到自己刚才的怀疑和女儿的委屈,一股无法形容的暴怒和悔恨直冲头顶!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,竟一把掀开被子,赤着脚就从病床上跳了下来!
“畜生!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!”林青翰状若疯虎,几步冲到瘫软在地、抽搐吐血的林信身边,抬起枯瘦的脚,对着林信就狠狠踹了下去!
“我打死你个孽障!为了点好处连亲爹都害!林家怎么出了你这个白眼狼!我打死你!打死你!”每一脚都用尽了全身力气,踹得林信蜷缩着身体哀嚎不止,黑血染红了昂贵的地毯。
病房里一片死寂,只剩下林青翰暴怒的吼叫和林信微弱的哀鸣。林若雪看着暴怒的爷爷和濒死的二叔,心情复杂,一时无言。
“噗通!”
一声沉闷的响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。
只见那位之前还眼高于顶的曹神医,此刻竟直挺挺地朝着沈浪跪了下去!他老脸涨红,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,双手抱拳高举过顶,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虔诚:
“前辈!沈前辈!曹某有眼不识泰山!鬼医门传人在前,竟敢班门弄斧,妄自尊大!曹某该死!求前辈不计前嫌,收我为徒!弟子愿终身侍奉,鞍前马后,只求能窥得鬼医门无上医道一丝门径啊!”
他“咚咚咚”地磕起头来,额头撞在地板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沈浪看都没看跪地磕头的曹神医,他正弯腰,准备将那几只被引出的蛊虫收起来研究。这玩意儿虽然歹毒,但也是稀罕物。
就在这时——
“呜——!呜——!呜——!”
窗外,由远及近,传来一片刺耳欲聋的汽车引擎咆哮声!紧接着是尖锐的刹车声,轮胎摩擦地面的刺响连成一片!数量之多,气势之凶,仿佛要将整座医院包围!
“砰!砰!砰!”
粗暴的踹门声和玻璃碎裂声从楼下大厅方向猛然爆发,伴随着混乱的尖叫和怒骂!
一个嚣张跋扈、带着无尽怨毒的声音,通过扩音喇叭被放大数倍,蛮横地穿透层层墙壁,炸响在整栋大楼:
“沈浪!狗杂种!给老子滚出来!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,你也插翅难逃!老子要亲手把你的心挖出来喂狗!”
是张俊杰!
林若雪脸色骤变,猛地冲到窗边向下望去。只见医院大门前的空地上,黑压压地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改装越野车和面包车,车灯大开,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。车门不断打开,涌出密密麻麻、手持砍刀棍棒、纹龙画虎的凶悍打手,粗略一看,不下百人!为首一辆悍马车顶上,张俊杰拄着一根拐杖,左腿打着石膏,正拿着扩音喇叭,满脸狰狞地叫嚣着,他身边簇拥着几个气息彪悍、太阳穴高高鼓起的内劲武者,眼神如鹰隼般扫视着大楼。
冰冷的扩音喇叭声浪还在医院走廊里嗡嗡回荡,震得人耳膜发麻。
“沈浪!听见没?你他妈聋了?滚出来!不然老子就把这破医院拆了!里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,全给你陪葬!”